街道上空無一人,兩側樓房的瓷磚反射著天空的藍色,林夕拉著箱子,卻不知道要去往何處,腳下全是玻璃碎片,掺雜著陶瓷似的白骨,太陽光被過濾成了藍色,在小小的空間中不斷的反射,滲透到空氣中,增了些重量。
林夕彎下腰,從玻璃碎片中小心翼翼的撿起一塊骨頭,拿到眼前仔細端詳後,滿意的裝到了箱子裡。箱子裡全是骨頭,有些還帶著血,大部分都是林夕自己的血,從玻璃碎片中翻找的時候難免被劃傷,就算是現在,林夕的手也還正流著血,一滴、兩滴、三滴,落到地上時卻並不飛濺,只是慢慢的化開,像是正在開放的小花,輕易的與純色的世界融為一體。林夕喜歡這樣的小花,很獨特,很美,所以她總是去拿埋在碎片深處的骨頭,好讓花開的更盛大些。
林夕很怕疼,但這藍色的空氣總能讓人忘記疼痛,她經常昏迷,早已不知道這段路到底走了多久。林夕就這麼一直走著,直到花朵不再開放,她笑了笑,溫柔地把箱子放在一邊,脫下多餘的衣物,輕輕地躺在玻璃碎片上,望著深藍色的天空,閉上了眼睛。
花朵盛開著,像是要刺破這純藍的畫布。